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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裕音乐会-被父母毁掉的一生

编辑:csm351
2018-11-01来源:百家号

  (一)
  前几天刷网页,看到某知名媒体写了一篇关于S君的深度稿。
  报道的内容很简单,大概是讨论曾经有机会站在国际舞台的钢琴家,为什么现在只能在地下室练琴。网友在下面评论,“如果S君不是天才,他的人生可能会更好吧”。
  我想了很久,忍不住回了一句“S君如果没有这对奇葩的父母,才有可能过的更好。”
  世界上有一种很可怕的逻辑,父母做什么都是“为了孩子好”,即使父母亲手毁掉了孩子的人生,仍然有人会歌颂“可怜父母心“。
  总而言之,那些人的眼里父母做什么都是正当的,这种把孩子当成自己物品、毫不反思的价值观,光是想想都令人觉得颤栗啊。
  而S君,就是这种可怕价值观的牺牲品。
  (二)
  我和S君相遇是从一次合作开始。
  当时,他约莫20岁左右,刚从德国辍学回来;我则还是一个被基础乐理和专业课折磨的附中学生。
  对于我们这一代琴童,S君曾经是我们的“榜样”。在很小时候,我在老师家听过一次S君演奏的《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技巧冷静而华丽,变幻多端的音色具有直指人心的力量。老师指着唱片机说,呐,听见没有?多美。
  那天下课后,我默默把S君的名字写在便签纸贴在琴谱上,作为每日练习的动力。
  所以,当我得知能和S君演奏双钢琴协奏曲,心里不是不激动的。
  为了能在S君面前好好表现,我整整一周都在熬夜练琴,把谱子弹的倒背如流。
  有一天下午,我弹琴给负责排练的赵老师听,他对于我的演奏没什么意见,倒是不停和我念叨“S君不应该回国”“他爸爸这是毁了自己的儿子”啊之类的。
  不明觉厉的我,好奇地问赵老师,S君为什么辍学回国啊?
  赵老师无不愤慨地说,都怪他那个有迫害妄想症的爹。
  S君的父亲是一个很奇怪的男子。
  他出生于贫困的家庭,成年后一直做着劳力性的工作。不过他更倾向于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关心国家大问题“的人,业余时间喜欢给国家领导人写信,希望能从此飞黄腾达。遗憾的是,他从来没有收到过国家领导人的回信,也没有被重用。
  在失望之余,他发现上帝打开了一扇窗,那扇窗就是自己的儿子。
  S君在幼年的时候,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音乐天赋。那一刻起,他决定不再给国家领导人写信,把一切希望转移到儿子身上。
  S君的才华没有让父亲失望,他凭借自己的能力从四川走到德国的顶级音乐学府,跟随欧洲最好的音乐家学习,并且获得了知名经纪人的合约。
  在德国7年的学习里,S君都由母亲进行陪同,而他的父亲则留在国内生活。一次偶然的机会,S君的父亲到德国探望妻儿。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其他钢琴家的演出费用,开始抱怨儿子赚的不够多,演出没有国家领导人接见(欧美确实不太流行这一套),唱片合约金不够高。他对此极度不满意,还怀疑妻儿会离开自己。
  后来,这个中年男人彻底抓狂了,他开始四处闹腾,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和S君的老师、经纪人爆发了剧烈的矛盾。
他对妻儿宣扬“S君被外国人歧视了”“有人想杀害我们”“他们都嫉妒我儿子的才华,都在设计阴谋陷害他”;就连手表发生了故障也被S君的父亲解读成“死亡前的凶兆”,他通过阴谋论的方式,把怪异、恐怖的气氛灌输给整个家庭。
  S君的父亲根本不懂得如何保护S君的天赋。
  天赋这种东西,是脆弱不堪一击的,它必须得到足够的指引才会升华,否则将会酿就唐吉诃德式的悲剧;太着急把天赋换成钱,和杀鸡取卵没什么区别。
  最终,他做出一个错误、改变儿子一生的决定——让S君辍学回国。
  (三)
  我们的排练一点都不愉快,应该说,像场噩梦一样。
  S君的父亲控制欲极强,他要求S君绝对的服从,否则就会暴跳如雷地训斥儿子。他明明不懂音乐,提出的意见也荒唐之极,却爱对儿子的演奏指指点点。
  “弹的快一点,观众才爱听。”
  “你们这样弹不对。”
  “你得把你的技巧发挥出来,展现出来。”
  “我为了你,一辈子都搭进去了!我告诉你,你就得规规矩矩听我的,按照我的法子来!“
  “……”
  “……”
  S君对父亲言听计从,无论生活,还是演奏。
  他用极不合理的速度演奏莫扎特,炫技的企图心暴露无遗,令人深觉冒犯;最终,每个触键变得黯淡无光,音色和乐感荡然无存,生生地扭曲了音乐的美感。
  说个不恰当的比喻,辣鸡翅挺好吃的。但是绝世无敌Double变态辣,正常人吃一口绝对是要吐的。
  (四)
  说起来,我们真正的交流,还是在演出前的下午。
  那天,S君的父亲由于生病缘故没有来。我们弹的很开心,S君的精神也变得明朗起来,还和我说了很多话。
  在聊天中,我发觉S君是一个真正醉心于音乐的人,他对女人啊,赚钱啊,喝酒吃饭啊什么的,并不是很感兴趣,也不太懂。当谈论世俗问题的时候,他统统不知道,至今为止,他不可以独自散步,也没有钱包,理由很简单,父亲不允许。
  他告诉我很想回德国的,但是又做不了主;他觉得自己嘴巴很笨,不会说话;他想交个女朋友,不过父亲不同意,每次暗恋都无疾而终;他还说,想按照自己的方法演奏,但又害怕父亲不高兴。
  “那就按照自己的方法来啊,其他地方做不了主就算了吧。如果仅仅为了讨好爸爸,就按照错误的方法演奏,音乐学院基本等于白念了吧。”我满不在乎地说,“你也20岁人了吧?重要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决定的吧?”
  S君没有说话,他把脸埋在手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看着我,“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弹。“
  (五)
  演出当天,S君真的按照自己的意愿演奏。
  在那一刻,他竖起了厚厚的盔甲,抵挡父亲的命令与入侵,专心致志演奏自己喜欢的音乐,创造出美好而动人的旋律。
  当我们回到后台,每个人的情绪都很高,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高兴地冲过来拥抱他。唯独S君的父亲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他看起来怒气冲冲,冷冷地冲着S君叫了一声,“你过来。”
  S君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木然地走到了父亲面前。
  “啪”地一下,S君的父亲扬起手一巴掌甩在S君的脸上,“哪个狗娘养的教你这样弹琴的?”
  后台瞬间都安静了,欢乐的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
  刺亮的灯光照射在年轻的钢琴家的脸颊上,红色的掌印显得触目惊心。
  我看见他的隐忍,恼怒,无助,然后是耻辱与退缩。
  S君像是要哭了,泪珠在他的眼眶里放肆地打转。我看不得他受这样的屈辱,更看不得他父亲那副自以为是的摸样,所以,我干脆地打断了沉默,“我觉得这样弹很好。”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你谁啊?”S君的父亲把愤怒的目光投到我身上,“是不是你让我儿子这么弹的?我就知道是你,当初我们就应该换个伴奏!你别故意把他往歪路带,我饶不了你!“
  “神经病。”我才不害怕他,不屑地吐槽一句。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给我说一句?”
  “我说你神经病。你明明不懂音乐,瞎指挥什么劲儿啊?“
  “你说谁不懂,你谁不懂?你再说一次,你说谁不懂!”
  “我说你不懂。”我也提高了声调,口不择言地继续嚷嚷起来,“你别口口声声说是为了S君,你为的是你自己。你根本没有把S君当人来看,你才是往歪路上引的人!”
  “你他妈的再给我说一次,看我不揍死你。”S君的父亲情绪更加冲动了,直接冲过来推了一下我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嘶吼“你今天给我在这里说清楚了!像你这种人我看多了,你嫉妒他是天才。你们都一样!就是想整我们这一家子!”
  舞美大哥在旁边看不下去,一把用力拉住了的S君的爸爸,好心地劝导,“有话好好说,别动手,都孩子呢。”
  “我动手怎么了?!我今天弄死你们。”他疯狂地嘶吼,“我儿子的事儿我说了算,他弹什么,怎么弹,怎么演,都得我说了算!我辛辛苦苦为了他付出了大半辈子,不就为了他成才吗?你们谁也别想在这里搞破坏!”
  “你才是搞破坏,”我没有办法对一个的这样的中年老男人妥协,继续挑战他愤怒的底线“你正在毁掉他的职业生涯。”
  “你们放开我!!我今天非得给她点教训不可!!!”
  舞美大哥和几个工作人员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不让他再靠近我们一步。
  S君的父亲像是一头疯狂的怪兽,手舞足蹈地挣扎着,无奈被大伙们困住。他气急败坏地脱下手上的手表,直接朝我扔来。
  S君眼疾手快地拉了我一把,手表干脆地打在了我身后的镜子上,“砰”地一下,镜子裂开了几道破碎的裂痕。
  “你够了,” 我又急又气,恨不得冲上去和他打一架什么的。我不能什么都不做,看着他自以为是的正确,自以为是地对S君指指点点“你太过分了,你不能这样——“
  “算了。”S君拉住了我的手腕,打断了我将要脱口而出的斥责。
  我不解地看着他,觉得心里有些发寒,“我是在帮你说话。“
  S君躲闪着我的眼神,最终,他重复了一次,“还是,算了吧。”
  最后,我真的算了。
  我恨恨地瞪了他们父子一眼,抱起谱子和衣服就冲出了音乐厅。
  在音乐厅斜对面的麦当劳,我掏出仅有的零钱买了一杯热可可,坐在角里落哭得一塌糊涂。
  我感觉糟透了,委屈,恼火,生气,还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了。
  (六)
  我再也没有见过S君。
  有几次圣诞节,他从父亲的“囚禁”中逃出来,跑到一个小报亭给我打电话。
  我从不愿意问他过的好不好,他也不谈家里的事情,我们就会默默地聊10多分钟音乐,新出的唱片,或者他最近在弹的曲目。每次通话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总会说,和你聊聊天,心里好受多了。
  而我每次都会和他说,喂,不要弹那么快,要弹的好听才行。
  每次挂掉电话,我都期待S君从他那可怕的父亲那里逃出来。
  有一位前辈提到S君,也是一声叹息,“他技术非常好,对音乐却又缺乏内在的深度体验。他的家人又疯狂的希望他出名,使他冠上"旷世奇才"假象,让S君无法真正坦然走进音乐,还将指出S君弾琴弱点的中国外国好心人统统斥之为对他"封杀",造成很坏心理影响。”
  S君从来没有跑出来,也没有像前辈期待的那样去面对音乐。
  微博上,S君一条微博写着“今天<野蜂飞舞>最新记录45 ″。他的演奏方法变得越来越冰冷,除了又响又快以外,音乐的内涵不见踪影。
  我不愿意相信这是S君的主意,他是那么热爱的音乐,对名利金钱毫不关心;而他的父亲拒绝让他和外界接触,拒绝让他独立,拒绝让他接受其他钢琴大师的指导,导致他正走向一条不可预知的歪路。
  他正在被毁掉,甚至可以说已经被毁掉了。
  S君的父亲要求S君在曲目单里加入大量的通俗音乐,当面对其他人或媒体的关注,他的家人仍然让他以悲剧的、令人同情、被迫害的角色出现。这些种种错误的决策直接导了他不再出现于任何一个国际音乐节,不再拥有国际知名交响乐团的合作邀约。
  我不知道S君会不会难受,那个站在4楼琴房对我说“我要成为钢琴大师“的男生,大概一去不复返了吧。
  S君曾拥有触手可及的美好未来,而他的父亲却亲手毁灭了一切,最终以梦醒作为结局。
  (七)
  “我们应该把那些神童的父母一次性全部枪杀掉。“
  这是鲁杰罗里奇说过的一句话。
  他是20世纪最伟大的小提琴家,但在少年时代,曾饱受父亲不择手段地利用和剥削。我并不认同这句话,但是我却能理解他所象征的愤怒。
  如果你曾见识过真正的天赋和才能,将会被造物者的力量所震撼。
  独特的天赋像是一块无价的瑰宝,带有蛊惑人心的色彩。
  S君的父母深知,恰当利用这块瑰宝,有可能会彻底改变潦倒的生活与社会地位。他们的个性中充满了贪婪与懦弱,无知与狭隘。他们在太早的时候对自己的孩子过度索取,导致这块独一无二的瑰宝化为不值一提的沙子,一点一点地从指缝中流走;最终,单纯而善良的S君,不仅被毁掉了才华,还不得不站在风口浪尖,背负一切骂名。
  我不能够原谅“以爱的名义“做错误事情,还自以为高尚的人。
  拿着“爱”当借口,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占据道德高点了吗,就可以控制别人、伤害别人、让别人来完成你的梦想吗?
  想拥有美好的人生,想满足虚荣心,想要赚钱,就自己去好了,凭什么让别人去帮你实现梦想。做错事情,就是要承认,要道歉,要承担后果,对孩子做错事情也一样。
  糟糕的人不会因为生了孩子而变好,他们只会从糟糕的恋人变成糟糕的父母,从控制恋人变成控制孩子的变态父母,小混蛋老了就是老混蛋了啊。
  既然不能坦然地面对孩子拥有自己的人生的事实,就别生了啊,买只金毛就好了吧。
  沈文裕音乐会
  2018舒密尔之声-沈文裕-钢琴独奏音乐会,陕西大剧院—歌剧厅
  沈文裕音乐会-2018舒密尔之声指定用琴-Schimmel钢琴
  源自1885年的德国百年名琴Schimmel钢琴,是精湛技艺与匠心雕琢的限量版高档钢琴。130多年以来,Schimmel钢琴的能工巧匠们秉承"质量第一"的理念,精工细作,赋予钢琴丰富的人文性格和艺术情感,每个琴键都能享受到音乐的快乐。Schimmel历经家族4代人的传承,从20世纪30年代起就引领整个欧洲钢琴的风潮,不仅音色和手感一流,而且外观设计高贵典雅,又兼具现代美感。每一台Schimmel三角钢琴和立式钢琴都是全手工制作,堪称完美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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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布于全国1000个城市的中国邻居儿童音乐学院CSMES学位房,是由中音联智库领衔的大师级设计团队统一打造,给予家庭儿童成员一个最为和谐与精致的生活及音乐文化学习小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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