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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音乐气质,根植古蜀土壤

编辑:csm351
2018-07-15来源:百家号

 
经过上千年的音乐文化沉淀,
今天的成都,
音乐早已不再是旧时王公贵族的特权专享,
而成为成都人民不可缺的日常生活重要组成部分。
       杨慎的《升庵诗话》说:“花卿在蜀颇僭用天子礼乐”,沈德潜《说诗晬语》也说:“杜少陵刺花敬定之僭窃,则想新曲于天上。”成都古今,对于音乐的热爱,莫不有之。
       公元十世纪前蜀国君宴请群臣的歌舞音乐场面,当时的统治者正是永陵的主人——前蜀国开国皇帝王建。王建一生征战,到 60 岁时才当上蜀国皇帝,建都成都后,时常感念“成都城中繁盛如花锦”,于是,也日渐享乐,贪恋音乐。至其暮年,命人在其百年之后所枕石棺四周刻上 24 位乐伎,希望死后也能听到这些美妙的音乐。这便是成都永陵当今著名的“二十四伎乐图”。
       一切就从这幅“二十四伎乐图”说起。
       1981 年,在成都西郊今三洞桥附近,有一座几经修整,刚刚对游人开放的皇家陵墓——永陵,这年春夏,有几个年轻人的身影常常在这里出没——他们被陵中石棺四周所雕刻的一组古代伎乐图所吸引。这些乐伎,体态丰腴,婀娜多姿,她们或吹或奏、或击或敲,有些衣袖翻卷,双臂轻扬,情态动人。
 


▲ 成都永陵古代伎乐图
       这几位年轻人几经往返,仔细端详,数月以后,一部由数十人演奏的大型民族管弦乐队作品亮相蓉城。这部作品便是中国当代民族乐队代表作品——《蜀宫夜宴》,而常常出没于永陵博物馆的几位年轻人,则正是当时四川音乐学院担任作曲教学的几位青年教师。
       20 年前,大门左手边的那个音乐厅还是一片隐藏在树丛之中的瓦房,门票卖 5 元钱一张。如今,这所因既盛产了一批全国闻名的“超级女生”,又培养出李云迪、陈萨,乃至范竞马、宁峰这类在古典音乐舞台上世界知名音乐家的学校,被业界称为是全世界最大的音乐学院,也是成都市民欣赏古典音乐的好去处。
 


▲ 成都大魔方外景
       今天的四川音乐学院共有川音大音乐厅(音乐厅名)、星海音乐厅、小音乐厅以及各类排练厅、演奏厅十余个,常常会有各类学院派的作品上演,这些演出,很多都是对外的,市民朋友和游客可以现场或网络购票入场。而位于学校食堂四楼上的小音乐厅,常常会举行川音钢琴系、声乐系研究生的毕业音乐会。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川音校园内原来爱乐酒店的位置,一座由政府投资 19.7 亿元人民币的成都城市音乐厅正在紧锣密鼓修建中,按照规划,这座音乐厅占地 30000 平方米,将包含一座音乐厅、一座歌剧院、一座戏剧厅及多个配套建筑,建成后于 2018 年 12 月 29 日投用,首场演出将作为 2019 年的新年音乐会,成都人民将又有一个欣赏高雅音乐的好去处了。
       经过上千年的音乐文化沉淀,今天的成都,音乐早已不再是旧时王公贵族的特权专享,而成为成都人民不可或缺的日常生活重要组成部分。


▲ 成都梵木创意区
       每到周末,以人民公园(天府广场西数步之遥)、新华公园(成都电视塔向东 1 公里处)为代表的遍布全城的成都市民公园里,二胡声、竹笛声、电声乐队、合唱乐队......你未唱罢,我已登场,那高亢的音乐响彻全城。若是运气好,还时不时地能在这些平民化的公园乐队里发现四川交响乐团圆号首席、成都市歌舞剧院当红歌唱家等专业人士的客串身影。
       成都,就是这样一座以乐会友的城市。
 


▲ 成都人民公园
       成都音乐另一个常常被其他城市艳羡的地方便是他的酒吧音乐文化。小酒馆、白夜酒吧、莲花府邸、音乐房子......在音乐人的耳朵里,这都是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用成都人的话说,那便是“提劲”。
       坐落于一环路边上玉林西路的 70 平方米的小酒馆在中国摇滚青年心中就已经具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小酒馆的老板娘唐蕾早年进修于德国卡塞尔艺术学院,回国后开了这家 70 平方米的小酒馆,最初小酒馆是作为何多苓、王广义、周春芽这些当地彼时年轻的艺术家聚会交流创作心得的地方,后来,唐蕾发现有很多背着吉他来酒馆弹琴唱歌的文艺青年,于是,为了爱护扶持这些热爱音乐的年轻人成长,小酒馆常常举行各种小型的民谣、摇滚音乐会,演出走上正轨以后,小酒馆在每周六举行各类摇滚音乐专场演出,收 10 元钱门票,全部给乐队,酒吧不设最低消费,观众可自带酒水,甚至还可以要一杯免费的矿泉水。门票的收入和良好的演出氛围极大地刺激了成都摇滚青年的创作和表演欲望。迄今,小酒馆已经营业了 20 年,在里面举办的各类音乐会超过了 2000 场,而酒馆的主人唐蕾,也被尊称为成都的摇滚教母,在那些文艺青年心中,具有强大的影响力。


▲ 成都小酒馆
       成都应该很庆幸有了像小酒馆这样包容性很强的音乐酒吧,也应该很感谢有了像唐蕾这样的人给予那些迷茫无助的文艺青年以展示自我的舞台和关怀,于是今天,成都才成了音乐人追梦的天堂。
       “酒吧、火锅、茶馆、麻将”,对于安逸而闲散的成都人来说,音乐的跳跃性就是这么大,完全不相干的东西都能够被串联起来。成都和音乐这两者之间,总是有这么多不相干的关联和标签。
       如果说成都给予了现代音乐很好的土壤滋养,那么同时,成都也给那些爱好古典音乐的听众提供了众多的选择。


▲ 梵木创意区
       位于天府广场东南侧 3 公里处的蜀都大道上,坐落着一座椭圆形的橙红色音乐厅,每当夜晚音乐会来临,音乐厅大楼上附着的彩灯就一闪一闪地发出温暖的亮光,就像一颗彩色的珍珠,在成都东城区的版图上闪耀着迷人的光芒。娇子音乐厅修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是目前国内著名的音乐厅之一,厅内建筑根据现代声乐原理设计,主要提供交响乐、民族管弦乐、室内乐、钢琴独奏等高雅艺术演出使用。还记得 2007 年,著名华裔钢琴家傅聪在娇子音乐厅举行钢琴独奏音乐会时,一票难求,我和两三好友只好在演出开始前到音乐会门口苦苦吊票的“凄惨”经历。
       不同于合江亭边那一排排音乐酒吧,也不同于川音大音乐厅需正襟危坐的古典音乐,成都东郊记忆的出现,将这二者很好地结合在了一起。东郊记忆,原名成都东区音乐公园,位于成都市成华区二环东外侧建设南支路,是集合音乐、美术、戏剧、摄影等文化形态的多元文化园区。东郊记忆被称为“中国的伦敦西区”,同时也是国家音乐产业基地。这里既有可以举行民谣驻场演出的纯色酒吧、古典吉他小提琴二重奏的源生堂乐器,也有上演米歇尔·利菲茨 (Michail Lifits) 古典钢琴独奏音乐会的白房子音乐厅、中欧国际声乐艺术节的唯天音乐厅,甚至还有举行音响师声音宣讲会的声音啤酒馆、二胡音乐会及讲座的聚空间。同时,在演艺中心还常常举办成都国际友城青年音乐周、全球华语榜中榜颁奖典礼、俄罗斯芭蕾舞团《天鹅湖》等重量级的大型演出。东郊记忆每年举行的各类演出在上千场次规模,短短几年,已接待的中外游客超过了 3000 万人次。


▲ 成都东郊记忆
       成都的大街小巷点缀着极细密的音乐场地,这大概也是成都人在趣味上的集中体现。哪怕是在不太平的年代里,蜀国的“制礼作乐”已经成为较为完善的文化体系,音乐成为各种礼仪庆典场合必不可少的一环,不得不说是一件饶有兴味的事情。
       在永陵博物馆再往西约三四公里远的金沙遗址博物馆,那一件件形制完备的礼仪用品,则在默默地向游人讲述着成都更为久远的音乐故事。


▲ 东郊记忆里当年的工厂遗址
       2001 年早春,在成都市青羊区金沙村的一个建筑工地上,挖掘机正在把一堆堆刚挖出的泥土高高地倾倒在工地的另一侧,突然,从泥土中滚落而出的洁白象牙和玉器出现在工人的眼前,令人震惊的金沙遗址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随后考古开掘出的金沙遗址出土了上千件玉器,成吨的象牙,以及数以万计的陶器、陶片。  其中,出土的大量金器、铜器、玉器、石器,充分说明在 3000 多年的这片遗址周围,常常会举行各种大小型的礼仪活动。当我们站在这些被深埋地底几千年的金、铜礼器面前时,仿佛穿越时光隧道,回到三千年前的古蜀,沉浸在神秘古老的音乐声中。
       无论哪种音乐、哪处场地,无一不昭示了成都气质中的享乐趣味,这是一种浓烈而精致、欢快又自由的审美特征,千百年来,这种审美在成都人的生活中从未消失。事实上,在杜甫曾经那句“锦城丝管日纷纷”中,成都的这种音乐富足之美,便早有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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