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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音乐将孩子从“星星”上接下来

编辑:csm351
2022-04-01来源:北京日报

  孤独症儿童,常被称为“来自星星的孩子”。他们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人们这样描述孤独症儿童:他们不聋,却对声响充耳不闻;他们不盲,却对周围人与物视而不见;他们不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他们就像天上的星星,在漆黑夜空中独自闪烁。因为疾病,他们缺乏基本的生活技能与社交能力,甚至会因与常人迥异的举止受到歧视。
  孤独症就是我们常说的自闭症。1943年,世界上出现第一个孤独症病例,至今已79年,人类对孤独症的认知、对自身责任的认识已有了历史性的进步。2007年12月联合国大会通过决议,将每年的4月2日定为世界孤独症日,以提高人们对自闭症以及自闭症患者的关注。
  世界孤独症日的前一周,笔者走进位于北京市丰台区的中国康复研究中心。这是一家中残联直属的公立的康复医院,也是中国第一家国家级孤独症康复机构。在中国公立医院中第一位孤独症音乐治疗师李华钰的带领下,院中医师在孤独症的临床音乐治疗方面进行了13年卓有成效的实践。
  1.音乐如何治疗
  孤独症音乐治疗师李华钰将她的每一位患者都亲切地称为孩子。诚然,只有将每一位患儿当成自己的孩子,治疗师才可能藉着音乐的力量融化孤独症患者内心的坚冰,才能让他们放心地被从星星上接下来。
  王一(化名)今年十五岁,即将初中毕业的他,课余时间一直在练习自己喜爱的架子鼓与电子琴,而他正是通过音乐治疗爱上了音乐。一岁半时,母亲带他从东北来北京寻求孤独症康复的医治,在“中康”接受音乐治疗。通过治疗,他慢慢改变了自己的语言障碍等问题,回归了正常的生活,并在日后的生活中热爱上了音乐。
  “音乐的作用涵盖生活的方方面面,它能够引起儿童生理与物理、社会与人际、心理与情绪、审美等不同层面的触动。我们会针对这些方面,结合音乐治疗的三大方法——接受式、再创造、即兴式来进行实践。”在治疗室中能看到钢琴、吉他、打击乐等各式各样的乐器,李华钰介绍,音乐治疗师会根据不同患儿的具体情况决定用哪种或哪几种方式进行治疗。
  在音乐治疗的三大方法中,接受式是指通过聆听音乐的过程达到治疗的目的,通过让患儿聆听、演出、讨论音乐,达到音乐感知觉刺激与放松的效果。面对不同孩子产生的不同症候,选择音乐也需量体裁衣。“比如,针对节奏敏感的儿童,会选用节奏复杂一些的爵士乐风格音乐,对音色敏感的儿童,则选取配器丰富多彩的音乐。”李华钰解释道。再创造的方法,更加强调儿童的主体性参与,通过主动演唱、演奏音乐作品,在创造性的舞动、节奏训练和模仿的音乐游戏中增加感官或者社交的体验,在交互过程中提升儿童的表达能力。即兴式是通过在特定的乐器上即兴演奏音乐或用声音即兴发声歌唱来达到治疗目的。这十分考验音乐治疗师的的观察与应变能力,通过观察孩子的表情、肢体变化,来快速地决定演奏、歌唱的曲目与段落或改编节奏、旋律。孩子也会通过即兴模唱发音与模仿节奏参与其中。
  临床上首次描述孤独症是在20世纪40年代,随着时代的推移与研究的进展,关于这方面的研究有了更多进展。中央音乐学院音乐治疗专业教师陈洛婷表示,用音乐治疗干预孤独症,患儿的年龄愈小愈好,目前来看,音乐治疗孤独症的对象也多为儿童,“从儿童发展的角度来说,学龄前时期是所有的功能——生理、心理以及脑部这些功能飞速发展跟学习的一个重要阶段。因此,在这个阶段,包括音乐治疗在内的各种干预方式,都非常有价值。而在被诊断为自闭症或自闭症谱系倾向的这些孩子里,每一个人都非常不同。因此,尽早发现、尽早干预,对他们来说有很大的意义。”
  2.不喜欢音乐如何做音乐治疗
  音乐治疗中,音乐只是一种手段,核心仍是通过建立与患儿的信任,走入他们的内心。李华钰职业生涯最大的挑战,来自一场听起来“自相矛盾”的治疗。
  东东是一名4岁男孩,诊断为孤独症谱系障碍,有社会交往障碍、言语表达障碍和行为等问题。他甚至完全不能忍受人唱歌的声音。做特殊儿童音乐治疗11年来,李华钰遇到各种各样对音乐爱憎程度不同的孩子,完全无法听人声乐的孩子还是头一次见。
  她给东东做了音乐治疗的评估,发现东东不仅不能听歌唱的人声,所有的乐器,即使轻轻一碰发出的声响他都无法忍受。评估后,李华钰决定治疗的主要目标是扩大听觉范围以及改善消极行为这两部分。她首先尝试发出动物的叫声,然后增加吉他的弦声、沙蛋等不同种类的声音,声音由弱、短开始逐渐增强、拉长,时刻关注孩子的反应调整音量、强弱和时长,让东东对治疗师慢慢产生一点信任和建立安全感。
  面对孤独症儿童,音乐治疗师要做的很重要的一点便是与孩子共情,但孤独症儿童的感情一般都不易外露,许多时候音乐治疗师需要尝试多种方法才能发现孩子的敏感点。同时,音乐治疗孤独症面对的最大问题是平衡理性与感性,治疗师需要结合理性测量出的数据与治疗师作为人的感性情感协同工作。李华钰后来了解到,正是因为东东的父亲经常用放音乐的形式“吓唬”孩子,才使得他和音乐的关系愈发紧张,从而抗拒音乐。因此家长的支持在治疗过程中也非常重要。
  为了带给东东更多体验,李华钰与东东的家长达成共识,邀请东东参加孤独症儿童团体音乐治疗。第一次团体治疗,东东坐在半圆形最边的位置上。李华钰首先带着孩子们唱《幸福拍手歌》,鼓励孩子们认识五官和指认身体部位,接下来探索乐器声音,用雨声筒呈现下雨的声音,再弹吉他演唱“下雨啦!哗啦啦”。“出乎意料的是,东东在行为上没有任何自伤和冲撞的表现,但情绪上非常隐忍,憋住哭泣而不放出声来。我们有治疗师陪在他身边,给他一些鼓励。这样团体进行了一个月,东东都可以融在集体环境里。”李华钰回忆道。
  治疗并不总是一帆风顺,之后东东的攻击行为又转移到了同伴中,他会紧紧揪住同伴的衣服甚至头发。于是李华钰用一些语言放松的引导,将他的位置与同伴保持一点安全距离。“虽然抓同伴的行为不适当,但他关注到了其他孩子,有了同伴意识。最让人欣喜的是,东东第一次有了对音乐的喜好和期待,他会在喜欢的节点上,站起来随着音乐走、拍手和跳。慢慢又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喜好,他的表情是放松的,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到孩子随着音乐舞动,他的家人特别开心,李华钰更是感慨万千,“尽管现阶段东东仍处于既想探索音乐又害怕的矛盾中,但对他而言已是迈出了一大步。”治疗还在继续,东东正循序渐进地慢慢打开自己的感官。
  “接触自闭症群体越久,我们越知道早期的干预非常重要和关键。但是每个孩子的情况不尽相同,哪怕再早介入有时也不一定完全奏效。一些重症情况一直会延续到他们的学龄阶段、小学、初高中甚至是成人。”陈洛婷表示,长期以来,针对青少年乃至成年孤独症患者的关注始终存在缺位问题,“在社会上,人们通常会把更多资源和关注的目光放在儿童身上,那么青少年和成人该怎么办?尽管有些机构已经在做一些工作了,包括一些社会福利、服务、政策的干预,但还远远不够。”
  3.冉冉升起的希望
  李华钰2009年进入中国康复研究中心孤独症治疗中心(国家孤独症研究中心)担任音乐治疗师,她是该中心第一位全职的音乐治疗师。十三年来,让她欣慰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理解音乐治疗,各地孤独症康复机构的数量在稳步增长,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音乐治疗孤独症儿童的队伍。李华钰就带过多批实习生,其中很多都已成为经验丰富的从业者。
  实习音乐治疗师姜絮是李华钰带出来的徒弟,随着实习与实践的深化,她对音乐治疗也有了更深刻的体会,“音乐治疗师要有一颗善良博爱的心,能接受在外人眼里这些特别的小孩。从他们身上,其实能发现很多我们这个世界无法做得到的事情。我们应该以一种更尊重的方式与他们相处,放空自己,认真观察,学会沟通,用心接纳他们。音乐治疗师也要有一颗上进好学的心。既要掌握基础理论知识,还要不断提升音乐技能;既要具备文字编辑能力,还要有较强的表达能力;既要有敏锐的观察力,还要有灵活的应变力。音乐治疗师还要有一颗强大等待的心。面对这些星星的孩子们,只要他们有一点点进步,哪怕是在治疗室里的第一次哭,对我们来说都是万分喜悦的事情,因为他终于有反应了。我们要相信他们一定能做到,有些事情不是他们不做,而是他们还没准备好。”
  我们常听说心理治疗师之间需要相互疗愈,音乐治疗中亦然。不止针对孤独症儿童,音乐治疗对家长和从业者也同时具备治疗作用。李华钰的同事,中国康复研究中心副主任医师王献娜回忆:“记得一个周五下午四点,繁忙的一周让所有工作人员都疲惫不堪。不知谁提议‘华钰给大家唱首歌吧’,华钰和另一位男音乐治疗师就拿起吉他坐在医生办公室的椅子上演唱了《夜空中最亮的星》,同事们围坐了一圈。美妙的歌声缓解了一周的疲劳,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的,回家的路上回想起他们的歌声,不觉眼眶湿润。”
  曾任中央音乐学院音乐治疗专业教授的高天,对音乐治疗有一句描述:“每个人都能生成音乐,每个人都能感受音乐,每个人也都有运用音乐来为自己服务的能力。”王献娜表示,“在针对孤独症康复训练的过程中,经常遇到一些重度淡漠型孩子让我们手足无措,通常我们称他们‘四大皆空’。这时候音乐治疗成为我们打开他们听感知功能的惟一通道,音乐治疗是我们康复训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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