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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纳百川,霓虹万千|窥上海现代音乐生态

编辑:csm351
2022-12-09来源:音乐周报
  音乐史某种意义上是作品史。音乐作品除了民间流传外大多都由作曲家写就,因此音乐史也可等同于作曲家史,作曲家和他们的作品故而成为驱动音乐历史向前发展的主导力量。作为近现代中国专业音乐院校和管弦乐队的始发地,上海的现代音乐委约、演出和推广机制枝繁叶茂,台上台下良性互动,无论作曲还是听众都获益良多。
  国有力量推动委约创作
  没有什么能比11月中旬上海的舞台更能说明这座城市的现代音乐风貌之旖旎多姿、丰富多彩的了。11日,吕嘉指挥上海交响乐团在上海交响音乐厅首演了由上海艾萨克·斯特恩国际小提琴比赛委约驻团作曲家周天创作的小提琴协奏曲《夜途》,小提琴独奏林瑞沣。次日,在上海全新开张的青年剧场迎来上海音乐学院副教授俞湘君的钢琴超媒体音乐会“彼岸4.0——聆听生命的风景”第二场,通过类似频谱合成的视频影像和算法合成的人工鸟鸣呈现了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工程系副教授秦毅新作《元宇宙鸟歌》等作品。13日,上海音乐家协会主办的“海上新梦”原创作品音乐会由张亮指挥上海爱乐乐团在上海交响音乐厅首演了5部新作。15日至19日迎来上海音乐学院主办的首届当代音乐节。22日是第二届上海音乐学院笙艺术周的开幕音乐会,上海音乐学院民族音乐系副教授、笙演奏家钟之岳在张诚杰指挥的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伴奏下在上海交响音乐厅一口气演出了四部笙与乐队新作。年末这短短的十天,近百部新作集中呈现犹如原地爆炸,现代音乐的震荡波久久轰鸣于城市的喧嚣之上,亦可从中窥见上海现代音乐生态全貌。
  笙演奏家钟之岳与张诚杰执棒的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合作
  纷繁复杂的舞台呈现和千丝万缕的主办单位道出了这座享有“海纳百川”美誉的城市所构建的创作生态亦是霓虹万千。从事严肃音乐创作的作曲家们的写作大体分为自由创作和委约创作两种模式,成熟作曲家多以委约方式从事作曲。上海的委约机制大致由文联/音协、高校、院团及个人组成,穿插着国家艺术基金和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的资助,国有力量占据绝对主力。
  作为上海乃至中国最早的音乐节,始于1959年的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可谓中国最早的现代音乐平台,诞生过像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这样家喻户晓的佳作,亦是当时两位作曲才俊的成名作。这个文联参与主办的音乐节在发展过程中除了保持着群众文化特色的管乐及合唱板块外,一直坚持委约作曲家创作,重点项目“呈现中国——外国作曲家写中国”和“海上新梦”是音乐节旗下两大委约机制。
  由作曲家陈其钢发起,上海电台主导的“呈现中国——外国作曲家写中国”活动从2006年至2010年共举办过四届,每届活动会邀请8位国外作曲家到上海领略中国音乐特色,并于次年递交一部结合民歌旋律,使用民族乐器与管弦乐队的作品作为“答卷”。音乐会在电台直播,作品接受专业评委评选和现场千余名听众投票决出三甲。四届里共有32位来自法国、丹麦、挪威和加拿大等国作曲家到沪采风并参加首演。2010年,由于主导力量变迁、经费来源调整导致委约重心转移,新的力量接过了“上海之春”现代音乐板块的主导权。陈其钢则北上,把这一机制移植为北京国家大剧院的“乐咏中国”。
  与“外国作曲家写中国”几乎同时开办的还有“海上新梦”。与陈其钢发起的活动不同,2007年创设的“海上新梦”原创作品音乐会委约沪上作曲家为重,因此得到本地力量的积极响应和大力支持,故而延续至今,愈演愈隆。首届音乐会委约7位上海作曲家着笔,分别是董为杰、叶国辉、陆建华、朱世瑞、奚其明、徐坚强和徐景新。过往委约会采用征集制,2022年的第十五届采用举荐制,5位作曲家分别是刘炎林、高翔、景新、李博和张豪夫,委约费从最早的两万元一首逐步增加至接近六位数人民币。
  上海音乐家协会的创作委员会是上海音协乃至文联制定委约机制的核心智囊,共有近十位作曲家组成。主任由周湘林担任,他也是上海音乐学院作曲指挥系主任与创作委员会主任。上海音协创委会贯彻上级部门对文艺创作的整体构思策划创作主题,制定委约机制,组织团体演出。上海各大院团也大致按照整体思路规划委约重点,比如2021年上海爱乐乐团集中委约了作曲家赵光小提琴与大提琴双重协奏曲《石库门随想曲》和其驻团作曲家龚天鹏创作的交响曲《百年颂》,上海交响乐团则委约了《中国颂》《我们一起奔向大海仰望星空》《父辈》三部新作。2018年是弘扬中华传统文化主题,10月的上海国际艺术节委约叶小钢创作《创世秘符》,叙述从“开天辟地”到“补天”“射日”“治水”等创世神话;年末上海民族乐团首演委约作曲家李博禅创作的《英雄》中国创世神话主题音乐会、上海交响乐团委约作曲家周龙创作并于次年首演的《山海经》均属此类。
  与委约不断,享有相当社会地位和学术段位的前辈相比,年轻作曲家通过参加比赛,报送作品实现“创作自由”。据从教三十余年的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教授尹明五介绍,如今的国内作曲平台广泛,覆盖面广,学生选择繁多。除了上海音乐学院重在室内乐的“百川奖”和重在艺术歌曲的“学院奖”以外,国家大剧院青年作曲家计划、哈尔滨音乐比赛、深圳国际钢琴协奏曲比赛、苏州金鸡湖作曲比赛,杭州“艺创奖”国际管弦乐作曲比赛、成都“阳光杯”学生新音乐作品比赛和北京ConTempo新室内乐作曲比赛等覆盖了从室内乐到管弦乐,从声乐到器乐的体裁,吸引到作曲学子踊跃报送。尹明五说:“参加比赛,学生需要作品整理和谱面整理,坚持创作和历练对于作曲家成长不可缺少。不管能不能拿奖,年轻人参加比赛都有着积极意义,毕竟能报送作品本身就是努力,只要踏踏实实努力,机会总会到来。”
  此外,电子音乐亦有自己的作曲比赛。上海计算机音乐协会参与主办的IEMC上海国际电子音乐大赛吸引到全球选手报名选送作品。
  新作演出机会层出不穷
  如果作曲家都能像演幻听类电子音乐那样,只需坐在电脑前敲敲键盘就能把自己的创作一演了之就好了。大多数作曲家的作品都需要有人拿着传统乐器演出方可圆满,也就是“二度创作”。作品对于作曲家来说就是亲骨肉,“婴儿的降生”并不是乐谱杀青的那刻,也不是付梓出版的日期。听到自己的作品首演才算是孩子“呱呱坠地”,而这之前又有着多少痴心的等待、不安的焦虑和昂首的期盼,个中滋味往往只有“身为人母”的作曲家自己品尝。就连当今一线作曲家如尹明五,刚到上海音乐学院就读本科时创作的成名曲《长笛与钢琴组曲》也是隔了5年之久,直到1991年才被选上于“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演出并获奖,足见新作演出机会之宝贵。
  每个作曲家都十分珍惜作品上演的机会,来自演出团体的委约更加难能可贵,因为对于作曲家来说那是“定心丸”,委约就等于上演。上海的国有院团有着稳固而长效的新作委约和演出机制,包括上海交响乐团、上海爱乐乐团、上海民族乐团和上海歌剧院。前两家通过驻团作曲家的聘任实现更为精准的命题作文和终端呈现。
  历史悠久的上海交响乐团历来重视有规律地委约新作并搬上首演,采用的委约方式多种多样,包含国际通行的联合委约,此举能确保作品最大限度的露出。2022-2023乐季,乐团首演的委约作品包括王斐南用两辆自行车作为音效乐器的《时间之轮》及刘索拉的《大圣传奇》,此前还有郝维亚的科幻室内歌剧《七日》,这是乐团初涉新歌剧。
  乐团委约并首演的作品既有来自国内一线作曲家如朱践耳、叶小钢、贾达群、于阳、杨帆、赵麟、李滨扬、张朝、王丹红、方岽清、黄凯然、张巍、郑阳等,也有约翰·克利里亚诺和安迪·秋保等国际人士。演出既会分散于乐季音乐会中,也会以年度委约新创专场音乐会的形式集中呈现。2016年乐团还主办过时髦的ECM音乐节致敬当代音乐,乐迷蜂拥而至,可惜只办了一届。
  新作演出机制中恒常性集中平台来自以上海音乐学院为主的高校。创建于2008年的上海当代音乐周是除了“上海之春”以外沪上最为密集的现代音乐演出平台,倡导者与推动者是时任上海音乐学院院长杨立青,温德青为艺术总监。至2019年当代音乐周共举办13届。2020年,音乐周因为主导力量变更的内部原因及防疫政策等外部原因暂歇,2022年以当代音乐节的全新面貌浴火重生。
  几乎上海所有的大小演出团体及演奏名家都参与到首届当代音乐节中,不仅包括三支专业的国有管弦乐团,还有民间力量,他们演出的既有许舒亚2022年的新作《冬雪IV》世界首演,也有上一个千禧年的代表作。
  许舒亚为竹笛与管弦乐队而作的《冬雪IV》世界首演
  尹明五创作于1992年的作品《交响音画·韵》1999年勇夺韩国第二届大型交响乐作品作曲比赛大奖,彼时由首尔爱乐乐团首演。得益于当代音乐节平台,作品诞生30年后终由林大叶指挥上海爱乐乐团于上音歌剧院献上久违的中国首演,也让听众领略到这部作品扣人心弦的紧张度。
  音乐学院是音乐创作及演出人才的基地,自然也是新作呈现的高地。上海音乐学院作曲指挥系强力主推的当代音乐节只是以学校为主导的新作演出的平台之一。学校其他以培养表演人才为主的科系都有着演出新作的优良传统,音乐工程系则自带完整创、排、演产业链。
  民乐系在其中独占鳌头,老师们个个都是为舞台而生的顶尖高手,也是促成新作诞生的“幕后推手”。竹笛演奏家唐俊乔几乎是作曲家郭文景竹笛协奏曲的不二代言人。同样带有强烈个人色彩的还有笙演奏家钟之岳,他的音乐会有罗麦朔、赵麟、苏潇和德国人恩约特·施耐德四部新作加持,备显鳞集仰流,海纳百川。
  年轻的老师旗鼓相当。唢呐演奏家刘雯雯仅在过去三年便以个人名义委约并携手张亮及上海爱乐乐团首演了四部唢呐与乐队新作,分别是孔志轩《麒麟颂》、徐坚强《大开门》、沈叶《一枝花》和韩文赫编曲的《日与夜》,这四部作品有的属于乐团乐季音乐会,有的归学校项目,有的是个人专场。为了自己委约的新作能广泛演出,演奏家也要四处奔走,如此多管齐下,推动了新作品发声。
  演出现代音乐,学校的老师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除了日常教学,还在社会平台露出。笔者便亲历了上海音乐学院附中钢琴科教授唐瑾在面向业余琴童的决赛音乐会,在酒店大宴会厅里对着闹哄哄的孩子和一头雾水的家长示范演出了谭盾为钢琴而作的《八幅水彩画的回忆》片段,这也是她在2020年进博会的演出曲目。在另一场纪念老前辈的音乐会中,其他弟子多以西方经典钢琴曲亮相,唐瑾则弹了陆培作于1983年的成名曲《山歌与铜鼓乐》。与唐瑾同为广西老乡的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教授陆培表示唐瑾曾多次演奏自己的作品。这些偶然、自发的机会难能可贵,构成沪上现代音乐演出的闪光点。
  国际推广尚待发力
  然而力要汇聚才能发热,光要发扬才能光大。在上海本地,院团和个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现代音乐有着层出不穷的舞台,作曲家的机会亦比比皆是。面向全国乃至世界时,便是考验围绕音乐完整产业链的时刻。
  这一产业链自上而下包括乐谱出版、作曲家代理、演出谈判、巡回演出、唱片出版、影音录制、数字发行乃至NFT收藏,如果涉及国际层面则背后牵涉到诸多国际版权交易、知识产权代理、艺人区域经纪及元宇宙的核心技术和前沿课题,无一不直击中国音乐产业的脆弱。
  这样说并不无道理。2014年3月28日《中国新闻周刊》刊登《中国古典音乐虚火》一文便提到“而中国音乐家能在全球发行的主流唱片公司录音、并有规律发片者亦屈指可数,中国音乐家签约欧美知名经纪公司并活跃者仅寥寥数人。虽然每年都会诞生两位数的歌剧和制作,但这些中国作曲家及导演的剧目缺乏走向世界的雄心、策略和水平,仅限在国内少数舞台上自娱自乐。到目前为止,更没有具备全球话语权的乐评人和音乐学家;也不具备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乐谱出版商和唱片出版商,在音乐食物链的上下两端实力尽失”。
  离上文刊载已过去8年,这期间,一些可喜的成就足以让人深感自豪。在国内层面,越来越多的上海出品的现代作品随着院团的国内巡演而被上海以外的听众所知。在这方面,上海音乐学院以从创作、演出到推广的包办形式为业界作出了成功的示范。2016年,周湘林、叶国辉、张旭儒、赵光和尹明五创作的上海音乐学院多媒体交响剧场《丝路追梦》由上海爱乐乐团演出,亮相于9月在西安举办的第三届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次月该剧由校学生乐队参与同样在西安举办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十一届艺术节。这套漂亮的组合拳承上启下,剧目从地方平台上升到国家平台,上海的现代音乐创作发出嘹亮吼声。
  越来越多的作曲家也在为海外演出团体所知,不乏欧美名团。2015年10月25日,英国BBC爱乐乐团在胡安霍·梅纳指挥下首登上海,作为第十七届上海国际艺术节和东方艺术中心2015/16音乐季重要项目。音乐会上半场端出西方经典音乐名著,下半场主打四部上海作曲家的作品,有何训田《琵琶图》、叶国辉《乐舞图》、尹明五《水墨画意》和杨立青《引子、吟腔与快板》,堪为大手笔。只不过此类合作模式在上海寥若晨星,海外来团习惯于以巡演曲目和经纪公司商业考量制定单场曲目,只是偶尔会在加演时点缀一曲《瑶族舞曲》或《茉莉花》勾起国人认同。
  核心领域的乐谱出版依旧是上海音乐学院敢为人先。诸如维也纳环球乐谱出版社等从2018年起就与上海音乐学院开展出版代理的业务接触。2019年,音乐学院与德国俗称“大熊”的布莱特克普夫与黑特尔出版社签订合作协议,由后者全球发行包括交响乐和艺术歌曲在内的诸多新作,还签约作曲家沈叶。国际出版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为就图书、唱片和网络市场而言,境内与境外市场并不通行,如何让上海的现代音乐力量以线上线下并举的形式“走出去”,是摆在面前最亟待解决的议题。
  来自北京的例子或许为上海提供借鉴参考。中央音乐学院自2018年起便有规律地在美国纽约举办音乐会,或带团出访或聘请当地团队运作,于美国本土举办音乐会,推广中央音乐学院作曲家。其下属出版社今年11月初率先打破铜墙铁壁的版权体系壁垒,将在国内实体发行的唱片进驻至正版流媒体音乐服务平台声破天(Spltify)做国际数字化发行。这两个案例从线上到线下发功发力,国外主流听众打开手机程序,走进音乐剧场就能听到以中央音乐学院作曲家为主体的音乐创作。
  “上海之声”该从哪里亮相世界舞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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